「你那架空的觸覺竟能容許同性質的怪物存在。石杖所在,你真是太棒了。你那左臂正是十分理想的─」地下室的惡魔如此說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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微弱的骨頭摩擦聲喚醒了我。
半夜裡,我張開了眼睛,隨即發現四肢已沒有知覺。
我的意識宛若化做巴掌大的小人,被密封於腦海之中,好似蟲蛹一般。不管腦中的意識如何驅動手腳,沉眠的身軀都毫無反應。
僅僅,只有左臂與我幽閉的意識仍有所連結。我依舊能感受到左臂血流的脈動,儘管它不過是身體的一部分,但此時我卻有著左臂漸漸取代了全身的錯覺。在這唯有左臂留有知覺的時刻,名為「石杖所在」的我被凝聚在左臂之中。
「─,呃!」
左臂,好痛。
「咔茲咔茲」的咀嚼聲鑽進耳裡。
一股宛若肉體被漸漸削去般的惡寒侵襲著我。
一種如同全身被緩緩咀嚼般的快感充滿著我。
感覺有某種東西正慢慢地吞噬著自己。
下一秒,左臂消失了,我的意識終於取回了自由。
黑暗中,仍能聽見吸吮聲。
我掀開棉被,只見床上一片腥紅。一名下顎裂開的少女正對著我微笑,她鼻子下方染滿了鮮血。
「─因為,哥哥你很痛苦對吧?」
某種不好的東西附身在少女的身上。
肩膀上的切口十分平整,我既無感受到痛楚,身上也沒有咬痕。少女用裂開的下顎舔拭著那道切口,好似要將某些已經逝去的東西,填入左肩上那巨大的縫隙。
那是個有著骨頭摩擦聲的幽靜夜晚。
那道生命之音就有如鮮花初放般地美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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